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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路上你唱过黑暗歌谣吗?

2021-10-14 21:13:53诗集古诗网首页
  这首《上学歌》的暗黑版曾广为流传,大家唱这种歌的时候肯定不敢被老师和爸妈听到,否则免不了一顿批评

  这首《上学歌》的暗黑版曾广为流传,大家唱这种歌的时候肯定不敢被老师和爸妈听到,否则免不了一顿批评。

  为什么黑暗歌谣如此容易把我们洗脑?其实,看似胡编乱造的歌谣背后,有着它自己一本正经的传播逻辑。

  不要觉得小孩子唱这种阴暗的歌是“故意”使坏……回忆你听到小伙伴唱或者自己唱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心头有一种爽爽的感觉?

  这种“爽”是有来源的——在广大儿童群众中流传的黑暗歌谣,往往源于几项基本肇因:失控的炸裂派(暴力)、懵懂的爱情(乃至性)和对抗世界的迷雾般自我(叛逆与寻求自我存在)。

  也许我们能从这类地不分南北,人无别老幼,流传时间跨度极长的童谣文本中,嗅出黑暗歌谣的本质。

  “星期天的早晨”:可以尽情玩耍的时间,不是星期一星期二,也不是周末的另一天星期六。1995年5月1日之后,中国才实行双休日,冥冥之中注定了这场屁之狂欢要在星期天举办。

  “雾茫茫”:谣言的传播要有一定模糊性,茫茫的雾隐约勾勒出故事的谜样背景,给人以不确定的刺激感。而且,太阳当空照的晴天已经拿去炸学校了,不宜重复使用。

  “冲进垃圾堆”、“满天飞”:由本该维护和平的警察叔叔一手指挥下,以暴力状态冲击正常秩序,开启了狂欢的失控模式。

  “捡破烂的老头”、“警察”:是现实社会中成人构建的虚拟监督者。“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去捡破烂/当乞丐”,“不听话,就叫警察叔叔把你抓走”,教子无方的长辈在日常中生造出的话语霸权和控制型角色,进入孩子们的世界就成为被戏谑的典型。

  在一个笼罩着迷雾的周末清晨,正在看戏的意大利国王、王后/公主(衍生角色)正和中国的孩子们造出了一场屁的狂欢。

  “屁”和屎尿相似,是现实社会中的违禁语,与生殖器官和排泄器官的自然联结,又赋予了它们一层朦胧的性意味,孩子们通过肆无忌惮地使用这类词语,在精神上获得了本能释放的满足。

  “谁放得响,当校长;谁放得臭,当教授”:校长和教授,一个是学校权力的象征,一个是学术权威的象征,现实社会中约定俗成的当校长、当教授的标准在这里荡然无存,孩子们连一个小指头都不用动,就能在谈笑间把来自学校的一切权力、权威彻底打倒。

  《一分钱》的异版歌谣中,抽烟(易燃违禁品)、点头坏笑的警察叔叔,才是属于孩子们的警察叔叔。

  公主与爱情,从此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孩子们心中永恒的话题。顺带讲一下“火箭炮”,在原版剧情中,克塞号就自带颇为暴力的人间大炮缺省属性,而在这首童谣中,“火箭炮”较之另一版本的“霞光号”,“P”结尾的爆破音,比“H”结尾的辅音更具听觉上的暴力美感,就像日本人情绪一激动,就自称nippon而非nihon一样。

  当然,孩子们只是嘴上开警察和校长的玩笑,并不见得真要对他们来两下子,就像孩子们只是嘴上唱一唱要炸学校,并不是真的要动手。黑暗童谣只是一场又一场纯粹的过过嘴瘾,无需强加给它们特殊的涵义,成年人如果过度干涉,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无论是地下流行的民谣,抑或诗人笔下的词句,只有适当的押韵才会使好作品如虎添翼,更加便捷、广泛地四下流传,遑论散播对象是心智功能尚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们。

  一首简单的手指螺歌谣,曾让拥有六个螺纹指头的我,对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深信不疑。

  良好的节奏感也必不可少。古代的启蒙教育经典,《三字经》、《弟子规》等是三字一断的句式,其他经典许多是四字一组的排法,便于记忆,又适合集体吟诵。

  《左传》记载了一首三、四字合用,节拍短促的歌谣,唱出了目前有文字记载的童谣第一声。

  龙尾、鹑、天策都是天上星属的名称,这支占卜时引用的童谣,预言了虢国的灭亡,也为孩子们唱的歌涂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如同《搜神记》、《晋书》、《宋书》都记录的一则三国时荧惑星化身吴国妖童的预言那样:

  是什么样的节奏感,才能创作出如此毫不押韵却撩人心弦的异类句式,让长大后的我们一念起来,就自动将线路切换到两节八拍的正步模式,走进响彻进行曲的学校运动会,走到骄阳下的入场式队伍中,在背衬已被汗水浸湿的女同学身后喊出年少时曾想快快结束的那段青葱岁月。

  有的歌谣,凭借重复的语句和循环的用词,暴力地占有了绝对的话语霸权,让听众五体投地地臣服于洗脑句式之下。

  它们的洗脑,藏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当中;

  它们的洗脑,藏在“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和“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当中;

  一代歌坛天王周董也不能免俗,在歌曲中愣是喊出了四节八个叠字,让《霍元甲》一统武林、洗涤回忆。洋神曲也深谙此道,如O-Zone的《Dragostea din tei》(蚂蚁雅虎之歌),Minnie Riperton的《Loving you》(啦啦啦啦啦之歌),还有整首曲目几乎只有一个字的《Crazy frog》(叮叮的青蛤)等等,不再一一赘述。

  就这样,在去学校的路上,在课间的操场里,在放学后的游戏场中,学校、家庭双重真空的无政府状态留给结伴玩耍的孩子们一个自由的空间。于是,孩子们就使用自己的话语建构出不同于现实社会的异化世界,并用准狂欢精神在这个异化世界中消灭一切由成人定下的社会范式,找到真实的自我,无论这个自我是清晰的,还是盲目如迷雾般的存在。

  中国孩子口中传唱的黑暗歌谣听起来总是粗鄙的、恶俗的,充满了童稚化低级趣味的,连扮演拟人角色的动物——枝头小鸟,也做了炸校少年的亲密战友。

  也许歌谣里的中国鸟,并不是什么好鸟,但外国歌谣中的鸟,听起来也并非那么天真无邪。伴随英语世界无数孩子成长的《Mother Goose》(鹅妈妈)童谣集中,收录了一首著名的《Who killed Cock Robin》(谁杀死了知更鸟),里面唱到:

  相信无论是西洋的暴力鸟还是东洋的魔性雀,都会让你迅速回归本真,重新审视伴随着中国鸟的那种单纯快乐,加入孩子们一场接着一场并无恶意的庆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