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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奖项多如牛就是评不出一位优秀诗人一首好诗本文都讲透了

2021-09-07 20:36:39诗集古诗网首页
  自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今,近40年来,中国的诗坛空前繁荣,诗人越来越多,多到数以千万计,浩浩荡荡;诗歌作品也越来越多,多到数以亿计,遮天蔽日

  自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今,近40年来,中国的诗坛空前繁荣,诗人越来越多,多到数以千万计,浩浩荡荡;诗歌作品也越来越多,多到数以亿计,遮天蔽日。但没有一位真正享誉中华大地的优秀诗人,没有一首国人尽知的好诗。诗人虽多,但是最多只是一个小土堆而已,难以出现小山包,没有山梁,没有高原,更没有一座令世人仰视的高峰;诗歌虽多,但最多能变成《人民文学》、《诗刊》上的铅字而已,没有一首选进中小学课本成为典范,罕见产生轰动效应、震撼国人心灵的佳作。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质量基本上原地踏步。

  诗人非常好当,从刚入学的小学生到八九十岁的耄耋老翁,都可以轻而易举当上诗人,别人不认为你是诗人,你自己可以自封为诗人,但要成为大众认可的优秀诗人,那就很难很难了;诗歌好写,会敲回车键,随意将文字拼凑起来排成短行就可以称为诗作了,但要写出人人知晓随口吟诵的诗作,那就很难很难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是1200多年前李白对当今中国优秀诗人、优秀诗作的真实写照。

  伴随诗人的剧增,诗歌的剧增,中国的诗歌奖也随之应运而生,与时俱进,越来越多,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而,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当下中国众多的诗歌奖为何奖不出世人期待的一位优秀诗人、一首好诗?这个问题可能很复杂。

  中国文艺界的奖项最多的应当是诗歌奖。2017年1月20日,《诗刊》副主编、中国著名诗歌评论家霍俊明,在中国作家网发文《热潮中的滚石,或静默的舌根》称:“目前国内有五花八门的300多个诗歌奖且不断攀升的奖金数目令人咋舌。相比欧美等其他国家,中国的诗歌奖项多且乱,很多都不具备公信力。”

  其实,我觉得霍先生是不是有点保守了?实际上国内的诗歌奖远不止300多个。据我估计,全国范围内诗歌奖,加上各级地方政府和职能部门设立的各项综合文艺奖中的诗歌奖和专项诗歌奖、文化传媒和旅游景点临时设立的诗歌奖、各地庆典、纪念活动和企业展览、促销临时设立的诗歌奖,各种协会、学会和各种文艺刊物包括各地文艺内刊举办的诗歌奖,各种网站、论坛、平台、抖音、客户端、公众号等网络举办的诗歌奖,其他各种名目繁多的诗歌奖,目前3000个,至多不少。真的“多且乱”,当然缺乏“公信力”。

  中国目前最高诗歌奖项是鲁迅文学奖中的诗歌奖,属于国奖。此外名奖还有:中国诗歌奖、中国当代诗歌奖、中国桂冠诗歌奖、中国长诗奖、中国诗歌展(奖)、中国年度最佳诗歌奖、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中国屈原诗歌奖、中国李白诗歌节(奖)、中国大学生-白居易诗歌奖、李白诗歌奖、草堂诗歌奖、陈子昂诗歌奖、中国刘伯温诗歌奖、郭沫苦诗歌奖、闻一多诗歌奖、艾青诗歌奖、臧克家诗歌奖、郭小川诗歌奖、雁翼诗歌奖、袁可嘉诗歌奖、海子诗歌奖、华语诗歌奖、华文诗歌奖、刚柔诗歌奖、女性诗歌奖、校园诗歌奖,等等,等等。仅国字号诗歌奖就不胜枚举,其他名目诗歌奖更是数不胜数!许多奖项还挂上世界、国际、全球等名头,可谓高大上。可是获奖的诗人、获奖的诗作不但没有闻名世界、闻名全国,甚至也没有闻名地方、闻名业界,除少量的诗人和诗作在圈子里有几个人知道外,绝大多数获奖诗人、获奖诗作在圈子里都无人知晓。众多的诗歌奖不但没有奖出李白、杜甫、白居易这样的诗人诗作,那是高峰,无法企及,有情可原。但也没奖出贺敬之、艾青、臧克家这样的诗人诗作,哪怕一首达到他们代表作水准的小诗也好呀。然而,没有,白居易有数百首诗作在当时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当今获奖的中国诗人、诗作,全都望尘莫及,努力到下一辈子也许都没有可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历朝历代,都是诗人辈出,诗歌浩瀚。现当代也是如此。提起一位诗人,人们会立刻想到他的历史地位、代表作以及社会影响,换一种说法,就是历史定位和传世佳作。郭沫若,中国现代著名诗人,中国新诗运动杰出领袖,开现代浪漫主义诗歌先河,有诗集《女神》、《星空》等,代表作《凤凰涅槃》、《炉中煤》、《天上的街市》、《匪徒颂》等;舒婷,中国当代著名女诗人,朦胧诗派代表人物之一,是新时期“崛起的诗群”中的中坚力量,有诗集《双桅船》《舒婷的诗》更,代表作《致橡树》、《双桅船》、《神女峰》、《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等……这些都是国人尽知的。

  当今众多获奖的诗人、诗作却远远没有具备这样的名气、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虽然有些获奖诗人和诗作被某些人、某些刊物捧作 “优秀”、“知名”、“著名”、“杰出”,但名不副实,除了收取他们“心意”的几个所谓“诗歌(或文艺)评论家”外,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优秀”、“知名”、“著名”、“杰出”,也许要像曹雪芹、蒲松龄、卡夫卡、惠特曼、狄金森、约翰·威廉斯、海子等人一样,离开人世几十年之后,人们才能发现他们“优秀”、“知名”、“著名”、“杰出”?

  为何会这样呢?我想与众多的诗歌评奖的真正目的意图有关。众多的诗歌奖大多数都背离了弘扬诗歌传统、繁荣诗歌文化、提高诗歌质量的初心和宗旨,诗歌奖不是围绕促进诗歌发展、激励诗歌创作、扶持诗歌新人这个初心、中心和重心,所谓担当时代的责任、重任和使命,只是一个标识、口号,而评奖很多则是按照事先的设计、预想进行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评奖是一种推介噱头。很多地方、部门出于宣传某项工作需要,选个由头,比如扶贫、抗疫、环保、廉政、一带一路、生态治理、乡村振兴,等等,找个企业赞助,或者申请某项基金,举办一次诗歌评奖,达到宣传推介某项工作、某个项目之目的,作为一项“政绩工程”,邀功砝码,达到讨好领导、上级或者谋个部门目的就行了,具有极强的实用性、功利性、广告性,俗不可耐,恶心渗人。至于评岀的诗人是否优秀,诗歌是否佳好,那是根本不在考量之列的。有些大奖诗歌作品连县级文学内刊水准都没有。

  评奖是一种入仕捷径。文艺官员特别是诗官们,受个人虚荣心驱使,特别希望获奖,渴望荣誉和光环作为晋升资本。诗歌领域没有可观标准,出名很重要,不管实名虚名,浪得虚名也是名,有名就是资本。很多人非常看重鲁奖等奖项,采取各种手段,谋取鲁奖等奖项。因为作品一旦评上鲁奖,很快就会官运亨通。有人因获奖调入省文联升任主要负责人,最后升任国刊主编,呼风唤雨。有好几个人都是因获鲁奖成功当上省级文联、作协、名刊掌门人的。获得鲁奖至少也弄个省级作协副主席、诗歌协会会长、诗刊主编当当。生前有名很重要,身后留名随它去。诗官们最懂得诗歌讲究含蓄:别以为我没穿衣服,其实你也一丝不挂,我夸奖你穿的是皇帝的新装,你也要赞美我穿的是皇帝的新装,这才是我们的共同目的,这是最直白的含蓄。

  评奖是一种行贿方式。有些行政官员特别喜欢武文弄墨,附庸风雅,不自量力,没有起码的自知之明,严重高估自己实力和情商,很想弄个作家、诗人名头,借以抬高身价,显示才情。实属滥竽充数。有些人就投其所好,抬轿吹号,溜须拍马,搞个诗歌评奖,让领导获奖,名利双收,或者是赞助别人诗歌奖活动,指定奖该奖给某领导。这样行贿(送奖金)给领导既公开又隐晦,特别是行贿名誉(文艺品位)给领导,特别受领导青睐。犹如给“书法家”胡长青题字送润格费行贿方式一样,给领导送奖金送奖杯送奖牌送名誉也是行贿。很多文化掮客喜欢操作此事。真是高明的雅贿,法律几乎没有办法!一地文联主席被邀,没有作品,就抄袭别人诗作参评领奖(也就是受贿),连起码的廉耻都抛之脑后了。据说国家一级作家、全国作协主席团成员、全国诗歌学会会长某某也曾干过此事,其他人当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评奖是一种猎艳手段。古人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当今诗人也是这样,谁喜欢浪漫、猎艳?当上诗歌奖评委,更是如此,逮住机会自然当仁不让。中国有投桃报李习俗,我评你个大奖,让你名利双收,你总该意思意思吧,作为交换,名酒名烟名茶或直接送钱都不稀罕了,关键是贡献上青春秀色最好不过了。孔圣人早就说过:“食色,性也。”好色是人的本能,诗歌评委岂能例外?有些年轻女诗人苦于没有出道机会,知道有此评委喜好这一口,就主动投怀送抱。反正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两厢情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某地一文联领导为当地一个师范院校女生参加某诗刊举办的全国性诗会打招呼,邻省一位诗刊编辑微信回应:不用打招呼,凭她自身条件就能上。能参加不是凭作品质量、创作实力,而是自身条件,可能指年轻漂亮,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评奖是一种谋利途径。为了破解诗歌作品发表难题,策划者、主办者借组织诗歌评奖为名,一次又一次广泛邀请各个文学刊物特别是诗歌刊物的编辑担任评委,盛情招待之外,再赠送一些土特产,支付一笔数目可观的评审费,借此增进了解、联络感情,拉近与评委的关系,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吗。评委也是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能忘了策划者、主办者。这样策划者、主办者今后在各种诗刊上发表诗作就容易得多了,很容易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谋取其他途径无法谋取的利益。另外,策划者、主办者也可以从中获取丰厚的回扣。历史之父司马迁先生早就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为了留面子,不想戳穿窗户纸而已。

  评奖是一种圈内游戏。上个世纪未到本世纪本世纪近30年来,诗歌界己形成一个特定的圈子,圈子内热热闹闹,圈子外冷冷清清。圈子内的人利用手中的权力搞一个诗歌评奖活动,请我参加,给我安排一次采风(实质是免费旅游),给我送奖金送荣誉,我也要礼尚往来,也搞一次诗歌邀赛什么的,回报你一下。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所谓轰动效应,转瞬即逝。很多时候,诗歌评奖已演化为诗歌圈内的一种游戏,低级得犹如小孩过家家。抢占山头,扯起大旗,互相吹捧,互相造势,互利互惠,共享共赢,心照不宣,圈外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圈内人一点都不感到肉麻。反正古人说了,诗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衡量尺度,我说你优秀,你就优秀;我说你优秀,你才会说我优秀。

  评奖是一种娱乐活动。一些从事文艺工作者,不甘寂寞,总想找个机会娱乐娱乐。举办一次诗会、比赛、采风、沙龙、对话、朗诵、研讨、讲座等活动,犹如媒体、网络开设的娱乐节目。见见面,亮亮相,问问好,喊喊喧,喝喝酒,品品茶,谈谈心,聊聊天;走动走动,放松放松,切磋切磋,交流交流,乐哈乐哈、优哉游哉;聚聚人气,吐吐心声,开开眼界,饱饱眼福,伸伸胳膊,出出镜头。也不排除个别人借机幽会、寻花问柳,采粉酿蜜、借腹生子。名义上是互相学习、互相促进、互相激励、互相提高。实际上是开心寻乐,乐在其中,乐此不疲,其乐融融。

  评奖是一种骗钱伎俩。近三四十年写诗的人越来越多,写诗的人多自负,且越来越自负,很想获个奖项,证明自己实力。这些所谓的“诗人”有一个共同特征,自负,孤芳不自赏,容易充动,容易上当。许多文化骗子觉得有机可乘,于是编造名目,面向全国大搞诗歌评奖法动。为防止骗局被揭穿,先花几个小钱邀请几个文化名人或是退休高官做评委,实际上是为骗子站台,借以逃避文化稽查和公安调查。然后普遍撒网,发出特等奖通知上百个,一等奖通知上千个,二等奖通知上万个,所有参赛的都有奖,各个等级奖项待遇一样,交3000元至6000元不等,参加一次颁奖典礼,领一张奖状或一个玻璃奖杯,来回差旅费住宿就餐费自理,可谓骗你没商量。但不交费者就沒奖,每次总有三五百个缺乏自知之明的人上钩。主办单位(或个人)每次运气好的能赚个百把万甚至更多,运气差的也能赚个二三十万,绝对不会赔本。可怜的是那些获奖者,实不至,名不归。有些人明知是骗局,仍坚持参加,甘愿受骗,不就被骗几千元钱,又不是大数目,就当打麻将输了。再说毕竟知道内情人很少,有奖状、奖杯在,可以作为炫耀资本,你有吗?谁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点破!这样的骗子越来越多,无意被骗、甘愿被骗、主动被骗的人越来越多,不计其数。据说某地一乡村教师花钱10多万元获奖200多个,但他一直不承认受骗,始终自信诗歌创作水平优异才获奖的,真可悲!

  当然,还有蹭网络热度、赚流量、捞点赞等许多目的评奖活动,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所谓评奖说得不客气一点大多是借诗歌之名,行腐败之实;所谓奖项也大多是事先设定的;许多所谓的政府奖也是常常被某些掌权者操纵和利用的。我的一位同事参加某省级政府评奖,他很有信心获奖,但结果落选。他很纳闷,接到退回材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按要求提交的15本书,退回来后发现,塑封没有一本拆开,这就是政府评奖,其他评奖更是如此,公开公平公正就可想而知了。所谓评选优秀诗人、评选优秀诗作也是这样的。绝大多数评奖活动资料是不退的,很多参评人精心准备的参评材料没有拆封就进了垃圾桶或者废品收购站,包括申报中国作协资料,评委究竟看没看你的作品,只有天知道、鬼知道。可以肯定地说,盲目参加诗歌评奖,十之八九是给人家当陪衬人。

  这些年,至高无上的鲁奖常遭质疑,其他名目奖项就更不好说了。尤其是诗歌奖,没有原则,没有标准,没有章法,没有规律,不受约束,不受节制,任意而为,任性而为,多而滥,滥且乱,乱欲疯,庸俗浅薄,斯文扫地,有的甚至蚊子乱叫,苍蝇乱飞,乌烟瘴气,丑态百出,严重亵渎了诗歌的圣洁高雅,玷污了诗歌的的崇高美好。志士扼腕,仁人痛心!纯真无邪的诗人,你在哪里?万古长青的诗歌,你在哪里?曾经令读书人无限神往的诗坛,令人仰慕不已的的灵魂高地,怎么沦落为混乱的江湖了呢?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当今诗坛,谁还记得这句名言?

  不可否认,有些诗歌奖奖励还是很丰厚的,但优秀诗人却是羞羞答答难出现,犹犹豫豫不出现;好诗却是千呼万唤难出来,千呼万唤不出来。闻一多诗歌奖冠军10万元,但12届没有评出一首达到或接近闻一多代表作《死水》水准的诗作。湖北咸宁第二届世界华文诗歌大奖赛上,云南诗人一首13个字小诗被评为一等奖,独揽10万元大奖,但很少有人记得该诗作内容。一个字近8000元,真的值吗?

  以上是当下中国众多的诗歌奖为何奖不出世人期待的一位优秀诗人、一首好诗的真正原因吗?

  也许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甚至是不可告人的原因,但本人才疏学浅、识短见小,难以高瞻远瞩、洞悉款要,只有些许一孔之见,还是竭诚欢迎方家批评指正!